只要在荒漠里经常行走的人就可以看出远处扬起的那阵沙尘的原因不是因为荒漠上肆虐的秋风,而是急速奔跑的马匹。商队在荒漠不会选择奔驰,大量扬起的尘土简直等于告诉那些在荒漠里搜寻着目标的强盗自己的位置。因此当看见一支在荒漠上急速奔驰的商队时,那么在他们后面通常就会有一群红着眼睛的强盗追赶着。
很明显,埃克和弗龙的目标就是在那阵尘土之后的东西了,当然,救下了的商人也应该不会没有什么表示吧。
只是接下去的情景着实让这两个家伙愣了一下,迎面奔来的没有两人想象中商队,只有一个静静趴在马背上的少女。
就算几乎**的少女对于两个男人来说充满着诱惑,但更抓住他们眼球的是从她身上不停涌出红色液体在黄褐色的土地所形成的那道断断续续的红线,从她来的方向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地方。
没救了!这是埃克的第一个想法,不管是什么伤口,流了这么多血的人估计已经踏进了冥神府院的前厅了。
身旁的黑发少年则一声不啃地朝着马匹奔来的方向掠去。
又要亏本了……这是不良中年脑海中的第二个想法。
仅仅是一瞬间,那匹急速奔跑白马的缰绳被人死死地拽住,另一道人影趁着这一停顿快速掠过马背将上面的人抱了下来。但是奔跑中的马儿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拉缰绳的人始终没有能够将它彻底停下来,反而连同失去平衡的马儿一起甩了出去,在荒漠上翻滚着,其间伴随着被激起的尘土,马儿凄咧的悲鸣和噼噼啪啪令人牙齿发酸的骨头碎裂声。
“龙!没事吧?”不良中年的语气第一次有了些紧张的成分,不远处缓缓站起的身影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下。
“我没事,她怎么样?”说着拙劣的谎言,任凭额头上的鲜血从脸颊边缓缓淌下,弗龙快步来到了同伴身边。
面对同伴关切的目光埃克轻轻摇了摇头,少女身上那些零碎的布条无法掩饰着浑身的各种淤痕和伤口,最为触目惊心的则是后背上那支深深刺入她后背的弩箭。即使是对于处理伤口有着丰富经验的不良中年也对此毫无办法。将它留在少女的体内只会慢慢消耗她原本就不多的生命,而很显然现在就将弩箭**无疑是直接将她送入冥神的怀抱。
两人仿佛感觉冥神正在他们周围环绕着,嘲笑着两人自不量力的行径并且兴奋地搓着双手。
相反,原本昏迷的少女居然在这时候清醒了过来。她挣扎了一下,单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并不是追赶自己的人后,脸上吃力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我终于……自由了……是你们救了……我吧?……谢谢……”没等,面前的少年作出肯定的回复,少女的手已经无力地垂落下去,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也失去了光泽,嘴角那丝微微的笑容永远凝固在了她苍白的面容上。
默默的从自己手中接过少女的尸体摆放在一旁的岩石边,将他自己的外套披在她几乎裸露的身体上并抚上了那双略有不甘的双眼。埃克注视着同伴的一举一动,他感到在同伴冰冷的外表下那阵长久没有爆发的烈火已经要燃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龙,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埃克。虽然我已经看过了太多这样的事了,但是……”黑发少年转过身来,不良中年分明看见一行清澈的泪水滑过了他英俊的脸庞:“为什么我还是感到那么悲伤呢?”
埃克没有回答,尽管他感到心中的一丝怜悯,但却丝毫没有悲伤的感觉,也许只有曾经因为自己弱小无力而自责不已的弗龙才会有这样的感悟吧。
也许用现在自己这份迟到的力量来帮助弱者才会使他的自责稍稍减轻……
“杀人者要有被杀的觉悟……”看到拭去泪水后弗龙冷冷的目光盯住了那片扬起的沙尘。
那些笨蛋居然把这个老好人给惹火了……不良中年摇了摇头,为那些自以为是猎人的猎物叹了口气。
很快两人就被四十多个骑马的大汉围了起来,所有人都披着破旧的披风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埃克手中不停玩弄的那把不劳而获的匕首,宝石所散发的荧光让他们感到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每个人拔下了腰上的弯刀,还有不少人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
但是没有人主动上前去抢夺那把匕首,除了其中十几人拔出小型弩对准目标外,其他人保持着包围圈。
四十多匹马,还有兵器,这是一大笔钱,只是不知道一会儿还能完整地剩下多少。嗯,那些家伙身上多多少少也带了点钱吧。唉,不知道这些家伙有没有被通缉,不过就算值钱那个吝啬的女人也不会认帐吧。不良中年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发现勉勉强强能够赚到一点能够在自己那个海洋般壮阔的庞大债务激起点点涟漪后他才稍稍有了些干劲。
就在埃克刚刚把对方的财产清点清楚的时候,侧面的强盗让出了一条路,一个看上去有两个埃克那么壮实的大汉带着两个护卫缓缓策马进来。他的目光从埃克身上、继而转到弗龙的发色和脸上,在微微点头后又落在了旁边少女的尸体上,这时他的脸上泛起了不快的神色,猛地回身将旁边的一个护卫一耳光扇下马去,下手显然极重,那个倒霉的家伙半天没能站起来。
“妈的,让你们寻点乐子居然让这个女人跑了,四十多个大男人追个女人还要动用弩箭,现在人死了我拿什么去赚钱?”说到这里大汉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是一顿乱抽,最后用鞭子指着地上一动不敢动的男人说道:“给你三天时间再去找十个有模样的女人回来,到时候少一个我把你下面那玩样儿割了当女人卖了!”
“哇,看不出这个家伙这么狠啊,不过眼光差点,趴在地上那家伙就算是女人也没男人要啊,是不是,龙?嗯,龙,你怎么了?”不良中年小声和同伴打趣,却意外发现在独身面对红山猫依然平静如水的弗龙现在身体正微微颤抖着,而黑色的瞳孔开始急剧收缩。
“老大,那两个人怎么办?”另一个护卫小声询问道。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头也不回丢下一句话策马向外走去:“拿走所有值钱的东西,大的杀掉,小的留下当奴隶卖了,恩,别把猎物伤得太重,不然卖不出好价钱。”语气平静得仿佛杀人抢劫就跟他呼吸一样平常。
“喂!领头的家伙,你还记得四年前的事吗?”
“嗯?”身后传来的厉声质问让大汉拉过马头来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少年面前。
“四年前在拉奥斯南部一个小村落,屠杀了百名手无寸铁的村民,最后还将村子烧毁,我问你这件事还记得吗?”
“不好意思,谁还记得四年前的事啊?”
“你不记得了?”看到同伴的拳头拽得紧紧地,不良中年用别人无法察觉到的缓慢速度拉开了和同伴地距离。
“小子,也许那天对你而言是个毕生难忘的日子……”大汉用马鞭指着弗龙后又慢慢指向自己:“但对于我来说,那只是非常平凡的一天而已。”
玩火,真是在玩火!不良中年看到这个情形,又再次把距离拉开了一点点。
“那么那位有着我这样发色的妇人你应该还有印象吧,无论是发色还是样貌在这个大陆上应该都很少见。”
这个提示显然相当有用,强盗首领在自己平淡的回忆中很快就找到了这个闪光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那一次,我想起来了,那些笨蛋居然跟我说已经通知了军队,真是天真的家伙。没错,我把他们全杀了,要不是你提起来那个女人我真的就忘记了。不错,就是那个想用那单薄身体替自己儿子挡住我的剑的女人。哈哈哈!”大汉说完开始大笑起来,旁边有不少人也在附和着冷笑,显然他们也参与了当年的暴行。
弗龙拉下了自己的领口,在微微隆起的胸肌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可以看出只要这一剑再稍稍偏左一点就会伤到心脏。
“由于母亲替我挡了那一下让你的剑稍稍偏了一点,这一剑奇迹般地没有伤到我的任何内脏。不过我不打算把这归为奇迹,这是母亲对我的爱。”
“是吗?也许的确是这样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的母亲是个大美人,这么死了我还是相当遗憾的,尽管她死后也给我相当的乐趣。哈哈哈,你不会没有发现吧!”大汉再次发出一阵狂笑,只有埃克开始了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摇头叹息。
“就算你母亲拼上一条命救了你的贱命,到现在还不是落在我手里,这就是命运!”大汉叫嚷着紧握双手,眼中有着说不清轻蔑,仿佛弗龙的命运就在他的手中。
“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命运吗?”黑发少年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开始了一阵畅快淋漓的仰天大笑,除了一个拥有不良中年称号的男人没有人注意到他脚边的尘土开始不自然的漂浮起来,而那位中年在考虑再三后,再一次把距离拉开了一点。
“如果是这样,那么仅仅是这一次,我会感谢它啊!”笑声结束之后便是比冰雪更加寒冷的语调,弗龙依旧没有放下捂着双眼的左手,而从他指缝中黑色瞳仁中透出的目光让大汉立刻有种被某种猛兽盯住,从猎人变为猎物的感觉。
“放箭,射死他。”大汉下意识的叫嚷着,而这个前后矛盾的命令让那些没有感受到压力弩手有些踌躇,但是大汉**的骏马对于危险显然有着比人类更加灵敏的感觉。惊恐的骏马居然将自己的主人掀下马背后仓惶冲开包围圈向远处急奔而去。
面对缓步走向自己的少年,大汉强压心中的恐惧拔出弯刀朝着他的头颅砍去,但挥动的手腕已经被少年牢牢地握住,一股巨大的压力从那只比自己纤细许多的手中传来,即使他用尽力气也无法动弹半分。他的眼光落向那些有些吃惊的弩手身上,此时眼神中居然有着一丝哀求的意味。
“放箭!快,快放箭!”即使没有动物的灵敏感觉,这些整天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强盗也看出一些不对的苗头,随着弓弦轻盈的震动声,数十支弩箭朝着弗龙不同的要害部位射去,只是在靠近弗龙半米的区域时一阵狂烈的风猛然吹起,那些夹带着破空之声的弩箭在无形的风面前居然如同碰到了钢铁一般,纷纷无力地弹落在弗龙的周围。
怎么回事?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疑惑还没有来得及在众人心中蔓延,首领凄惨的叫声促使他们再次装箭,然后发射。
毫无悬念,所有的弩箭再次遭到了同样的下场,只是这次所有人都看见了原因所在:那个扛着剑,穿着邋遢的中年男人只是挥了挥手,少年身边的身边就会没由来地吹起大风。
虽然读书无益于抢劫,不过强盗们对于一些应有的常识还是了解的。魔法师!!这个比军队更加恐怖的存在在这些强盗苍白的灵魂中深深打了个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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